奈何阴雨

我不止一次错把满地的月光当成是海洋……

【权倾超野】麻辣烫怎么TMD这么烫?后续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个沙雕文,它不是,它be!!!

*前文指路上一章,无逻辑速打,所以我这几天抽时间慢慢修改了一下,6k字一发完,有重复部分,带朋化石品出场,谨慎食用。

1.

  张超扣着黑色的鸭舌帽再次来到和金圣权常去的那家店——“亲爱的”麻辣烫。白色打底的招牌配上偏深红色调的点名并不显得花哨,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小清新的感觉。

  店里的装修也很简单,白色的墙壁,木质桌椅,装麻辣烫的餐具也是瓷白的圆碗搭配半拳头大的木勺,原木筷子上刻着秀气的簪花小楷:亲爱的。

  细细品味,竟带了点讽刺的意味——单身狗哪有什么亲爱的?

  悲催到要靠一碗麻辣烫来汲取温暖的人生,有什么资格在微凉的深夜里发出无意义的喟叹?

  张超喜欢麻辣烫,完全是因为选材丰富多样,应有尽有,荤素搭配,浇上秘制的汤底,洒上少许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得从泡面、蕨粉、红薯粉、米粉、河粉、鸡蛋面、桂林米粉、油条、年糕、粉丝、粉条、乌冬面、手工面、绿豆面等主食上花十几分钟做选择,但是每样配菜都要拿上一些,管它荤的素的!

  这店家特别鸡贼,不管是青菜、白菜、培根、猪血、猪肝、豆腐干、豆腐皮、腐竹、面筋、油豆腐,黄花菜、空心菜、绿豆芽、黄豆芽、海带、藕片、土豆片、胡萝卜、千层卷、蟹肉棒、海带丝、鸭血、开花肠、鸡毛菜、油面筋、鱼竹轮、油条、虾丸、年糕、藕片、鲜虾脆……所有食材居然都一个价格按斤售卖!

  到底是看不起谁啊?

  抱怨归抱怨,并不影响张超愉快地选满一盆菜,并且收获收银小妹疑惑的眼神:“请问,您是几个人用餐呢?”

  张超大手一挥:“小爷自己吃,有的是钱,对自己好一点怎么了?”

  收银小妹:“好的,一共57块9毛1。”

  正常操作。

  扫码,买单,施展终极奥义:选最辣的汤底!

  张超不止一次严肃控诉过有关部门没有下达指令统一各地辣度标准,导致每次顾客和店家在交流的时候都会产生意见分歧。

  明明他每次选的都是重辣,可是根本没有让他辣到面红耳赤汗流浃背酣畅淋漓的快感,非得自己再往碗里挖两勺辣椒油再加一勺花椒面和三勺陈醋才算过瘾。

  金圣权不行,他对这种调味料严重超标的垃圾食品避之不及。虽然食材新鲜,选的也大多是带叶子的新鲜蔬菜,配清汤寡水汤底,不多加一星半点儿调味料,连葱花都不要,但他没办法心无芥蒂地把面前冒着热气的食物称之为“绿色食品”。

  他更习惯于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坐在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享用一块七分熟的牛排。

  因为张超喜欢,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多简单。

  除此之外,金圣权还是一个阅读理解满分的好学生,仅限于出题人是张超的时候。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从张超寥寥数语中明白他的用意,哪怕只有一个简单的代表称谓的“权”字,他也能结合时间和标点符号接受到他的讯息。

  比如每次下课前,张超一条“权~”只有一个字外加带有撒娇意味的小波浪短信发过来的时候,金圣权就会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然后兴致勃勃地来张超班级门口接他去吃麻辣烫。

  张超古灵精怪的性子,特别喜欢恶作剧,在金圣权不注意的时候往他的碗里“添油加醋”,添的是辣椒油,加的是陈醋。

  被恶搞了无数次金圣权还是会在他幼稚的“你看天上有飞机”的借口下接连中招,棱角分明的五官皱成难看的样子,宠溺地看着对面玩心大发的张超笑得花枝乱颤。

  多幼稚。

  学校食堂每天早上在上课前十分钟都特别挤,挤到让人一秒钟就产生放弃吃早餐的念头。

  吃腻了面包配牛奶的张超好不容易和宿舍另外三只约好第二天要早起去食堂吃早饭,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嘛,一顿不吃饿得慌。

  当他们姗姗赶到食堂的时候已经迎来持续性的高峰期,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果断放弃了挣扎,饿着肚子来到教室里。

  张超已经抱着要饿一个早上的决心,有气无力地给金圣权发了条短信,简洁明了的一个字:“权~”

  他并没指望圣权能给他变一份早餐出来。只是觉得近代音乐史有一点儿乏味,专业课老师的地中海发型比他本人更专业,至少能够在课堂上引起小小的轰动,所以才掏出手机伺机摸鱼。

  怎料在下课的时候,他就看到窗外站着的金圣权手里提着两个奶黄包和烧卖,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在冲他招手。

  空气里都充满了甜甜腻腻的味道。

  “我记得我们食堂过了八点就不再提供早餐。”张超啜着豆浆,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金圣权淡笑着答道:“我今早没课,去外面吃完早餐回来想着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谁知道刚买完你的短信就来了。”

  多默契。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奶黄包的气息,张超吸了吸鼻子,才惊觉,空气里其实只有浓墨重彩的麻辣味。

  他拿着选材菜的盆子,里面只躺了几颗乖巧的青菜。

  四周人满为患,可是却没有一个他认识的。

  到底是两年没有回来过这家店,张超发觉自己好像连菜是怎么点的都忘了。

  他在服务员不耐的注视下匆匆选了几样带叶子的新鲜蔬菜菜,鬼使神差要了份清汤寡水的汤底,还提醒服务员千万不要加葱花,以前金圣权就从来不吃葱花。

  此时正是饭点,店里的客人很多,只剩下一个靠近窗户角落的位置,张超坐了过去,把自己埋进回忆里。

  他不大记得自己和金圣权是怎么分手的,准确地说,他们之间并没有明确地说过要分手之类的话,只是平白无故地,两年没有联系罢了。

  在此之前他们还在这家店里,但不是这个位置,而是面对面的双人桌,他和金圣权聊理想聊去向聊他以后想走遍国内大大小小的剧院,把自己的歌声带给每一位听众……

  后来金圣权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张超觉得,金圣权一定是被他每天必吃麻辣烫的习惯给吓跑了,才会吓得躲起来不见他。

  不然,他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呢?

  一声不吭地在他习惯了不能没有他的生活以后离开,除了回忆,什么也没有留下。

  张超是所有认识的人里最后一个知道金圣权出国的人。老师,同学,相熟的朋友早早地得知消息一般,默契地选择瞒着他,让他一个人傻子似得满世界找金圣权。

  等他知道消息已经是金圣权消失半个月以后,越洋电话打来的时候张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真切的声音透过几万英尺的信号相互传通。

  金圣权在电话彼端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安慰,道歉,恳求原谅,一再保证,只有两年,两年后他一定回来!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他沉默了多久,张超就哭了多久,嚎啕大哭,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那种。

  不是都说爱哭的小孩有糖吃吗?

  可是他没有。

  等来的只有金圣权最后那句:“以后少吃点麻辣烫,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麻辣烫有什么不好的?它至少不会让人伤心。

  张超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对着电话哭到嗓子发疼,引以为傲的声线拉锯般沙哑,轻飘飘的声音似一根随时都要消失的羽毛:“你厌烦我了对吗?你受够了每天被我呼来喝去,受够了每天陪我吃麻辣烫,受够了我的小脾气,受够了帮我抢自习室位子,受够了我的痴人说梦是吗?金圣权,这些……你可以说啊,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为什么,要逃走呢?”

  为什么要逃得那么远?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逃走?

  去到连月亮都不能同时看到的地方?

  你还没有教会我,要怎么去面对没有你的生活。

  电话被挂断了,张超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那番话金圣权有没有听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号码再也没有拨通过。 

  他听着手机里的盲音莫名地特别想吃金圣权常给他买的那个奶黄包,他跑了好多家店,买过好多奶黄包,但就是没有他买的好吃。

  他惊觉,其实人与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心照不宣,也没有他娘的与生俱来的鬼默契。

  不然,他这么想金圣权,他怎么会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他明明都有乖乖听话,没有再吃过麻辣烫,也不再青睐路边的小吃……

  多遗憾。

  张超决定离开这里,只身去到魔都的时候已经入秋。

  音乐剧《海上星辰》剧组的邀约比金圣权的离开要早一些些。去魔都进行半封闭的排练,是张超最初犹豫的理由。

  他不舍,他留恋。

  金圣权的离开,倒是让他变得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角色里。

  将近八个月的排练,半年的全国巡演,如他所愿,他走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剧院,声名大噪。就连业界有名的双云大佬在提起他的时候也会好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可是,那个说好了要在后台给他打领结的人没有出现。

  每次谢幕的时候,张超都下意识地在观众里寻找。

  大概是剧场的灯光不够亮,掌声和鲜花又过于热烈,所以,他才没能在满座的场地里找到自己追寻的那道身影,一次也没有。

  那个说要做他唯一观众的人,说要在后台给他打领结的人,其实就是个爱缺席的大骗子!

  麻辣烫很快就做好了,年轻服务员把东西端到张超面前的时候他才从回忆里抽身。

  服务员好奇地打量了他许久,张超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小姑娘,遂好奇地看了一眼。

  四目相交,小姑娘被看得不好意思,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只是很少看到有人来这里吃麻辣烫这么清淡的,还不加葱花,你是第二个。”

  张超礼貌性地笑了笑,突然胸口一酸。

  胸口处的口袋贴着滚烫的手机,不小心被点亮的页面停留在朋友圈最新的动态里,是一张阳光下相拥着恋人的合影,照片上新娘子笑靥如花,新郎的白衬衫一如当年旧样,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张超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口滚烫的青菜,烫得嘴皮子发麻,眼眶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承受不住重量似的落进奶白色的汤底里。

  “麻辣烫怎么TMD这么烫呢?”张超心想。

   

  2.

  石凯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面子的他梗着脖子直视梁朋杰想要杀人的眼神。

  剑拔弩张,必有一伤。

  梁朋杰指着他的鼻子叉着腰骂他:“si凯你是猪吗?脑子里装的都是shi吧!你表哥结婚关你鸟事,你发个p的朋友圈,还不知道设置不可见,超儿刚刚点赞了,表示他知道了,怎么办!?”

  作为张超最亲爱的室友,梁朋杰在校那些年全程见证了他和金圣权又酸又臭让人作呕的恋爱日常,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说不嫉妒还真不嫉妒。

  “当初是谁啊,天天在我们面前撒狗粮说超儿是他的挚爱。又是谁天天往我们宿舍送零食送水果,在宿舍楼下唱歌示爱才把人追到手?超鹅为了他拒绝了多少追求者你知道吗?为了给他买限量的鞋子凌晨去排队你知道吗?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跑去通宵兼职你知道吗?为了留在学校等他一起毕业,又拒绝了多少好的发展机会,你知道吗?”

  “老师说,超鹅是他见过最有天赋也是最有感染力的人,他是天生的演员,应该抓住一切机会往更大的城市去发展。可是,快毕业的时候为了金圣权,因为他的专业找不到工作,张超傻傻地陪他,比他妈还操心!这些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他娘的金圣权更不知道!他千辛万苦追到了超鹅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一声不吭就把超鹅丢下,跑去国外,一回来就和别人结婚,他到底有没有把超鹅放在心上过?”

  梁朋杰越说越气,发红眼眶子浅到装不住一滴泪,瘪着嘴连带着石凯一起骂:“你们家没一个好人,个顶个的都是渣男!”

  见爱人哭了,石凯忙过去把他抱住,薄唇贴着他的耳朵示弱:“朋朋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我对你可没有二心。”

  梁朋杰反问道:“真没二心?”

  石凯拍着胸脯保证:“日月可鉴!”

  “行!那你不准去参加那个大猪蹄子的婚礼,看看都不行!”

  梁朋杰心里憋屈着呢,石凯虽然是金圣权的表弟,但是也是他的男朋友。他总觉得,不让石凯去参加金圣权的婚礼有点儿任性,但如果去,又很愧对张超。

  “朋朋~”石凯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虽然他答应了表哥打死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他不想让梁朋杰继续误会,更不觉得梁朋杰是外人。

  “那是怎么样子?”梁朋杰问道,如果石凯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他会继续无理取闹。

  “那个时候《海上星辰》的剧组来找超鹅,你知道那个剧组的班底,业界鼻祖,多少人抢着去面试。制作方看中了超鹅,觉得这个角色非他莫属。但是,超鹅为了我表哥就在那犹豫。我表哥旁敲侧击问过,超鹅就装傻,说自己不够格什么的。后来制作方找上我表哥,让他劝超鹅考虑……”

  这么一说,梁朋杰约摸知道了个大概:“所以,金圣权去劝超鹅,超鹅不同意,他就远走外国?”

  “不是……”石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那个傻表哥觉得自己耽误了超鹅,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就打算出国深造再回来和超鹅再续前缘。”

  “那为什么他不和超鹅商量?好歹和超鹅讲一声。”

  天知道,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张超是怎么过来的。

  “表哥他怕,说了以后超鹅会难过,超鹅一哭,他就什么也管不了了,根本走不了。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走不了,会不顾一切留在张超身边,会成为他的羁绊。那天我送他去的机场,你知道吗朋朋,我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哭到呼吸困难……”

  石凯还记得,金圣权独自一人走向登机口的步子有多决绝,一个回眸都没有。

  只是,在登机口站了许久……

  知道真相的梁朋杰趴在石凯怀里哭成了个泪人。

  为张超,也为金圣权。

  梁朋杰没想到,张超的电话会来得这么急。

  也没想到,张超居然问他金圣权婚礼地时间和场地。

  更没想到,张超通过他从石凯手里拿到了一张婚礼的请柬。

  他含糊其辞,怕自己稍有不慎的措辞会让张超情绪失控。

  张超倒是淡定得多,在电话彼端回复他:“你放心,我不是去闹,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成为新郎的样子。”

  那声音,分明刚哭过。

  张超的衣柜里放着成堆的高定西装,清一色的黑白灰,唯有最里面的位置躺着一套不起眼的暗红色西装,经典的款式,丝绒的质地,很挑人。

  他曾为了学校汇演第一次去试西装,跑到折扣店里试了半天也没有一件上眼的。最后被金圣权拉到品牌店里,不由分说套上橱窗里展示的那一套。

  “权……”

  他想说金圣权疯了,为了一次汇演花五位数去买一套衣服,真没必要。

  金圣权知道他想说什么,用自己的吻堵住了他的嘴:“你穿这个好看,等我们以后结婚,就穿这个颜色的礼服。”

  “凑不要脸!”张超又羞又怒,嘴角疯狂上扬,最后到底还是没让金圣权犯傻买下它。

  在去往魔都的前一天,张超走在街上又看到了它,在门口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店员把“营业”的牌子转成“休息”,他才鬼使神差地进店,把它买了下来。

  那套西装,一直没有机会穿。

  走进教堂之前张超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想改变什么,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但凡金圣权还有那么一点点记挂着他,他们之间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既然金圣权已经决心彻底放弃他,那他还有什么闹的资格和权利?

  他把自己埋在角落的位子,不大容易被人发现,这些年,他似乎习惯了黑暗。

  金圣权出现的时候,张超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手里挽着新娘子,像是对待世间难得的珍宝,无限的温柔都给她。

  那是我的!

  温柔的眼神,祝福和鲜花,婚礼誓词,这些都是我的!

  还有……活生生的金圣权!

  张超心里疯狂地叫嚣着,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本该属于他。

       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幸好演员的天性让他表面上能保持住一贯的风度,像个极其合格的婚礼观礼者。

  新娘子很漂亮,温柔大方,带着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金圣权身上。

  那眼神张超太熟悉了,因为他在金圣权那样的眼神里住了好多年。

  一直到敬酒的时候金圣权才看到张超,两个人隔着直径两米的圆桌遥遥相望,像是凭空隔开一条银河的距离。

  金圣权没有说话,张超也没有,两个人就那么遥遥地看着对方。

  倒是新娘子懂事,举杯敬酒,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参加她和圣权的婚礼。

  她选择相信,站在自己左侧挽着自己手的准老公,和对面那个陌生的男人穿着如出一辙的西装只是巧合。

  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是她哥哥在火灾里豁出性命救出来的,就算因为责任和愧疚,他也会善待自己一生,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张超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祝你们,白头偕老。”他听见自己说。

  金圣权紧了紧自己的手,死抿着唇压住那句“你不准喝酒!”把它藏在嗓子眼里。

  他没有资格……

  再也,没有!

  如果再来一次,他或许还是会一样选择放手,让张超了无牵挂地去到他梦想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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